一次喝得酩酊大醉,摇摇晃晃地乘上肩舆,中常侍宗庆早已在去年一场宫宴之后,被心情不好的拓跋珪随便找了个由头处死了。新继任的内侍总管战战兢兢地问道,“陛下,还,还是回青金殿,” 拓跋珪撑起沉重的头颅,费劲地思索片刻,信手一指,“去——去赤珠殿。” 众人心中都暗叫不妙——自天兴三年冬,拓跋珪回平城平定了贺兰讷之乱后,再一次清洗宫廷,自大贺夫人以下,数百宫人人头落地,清河王拓跋绍与小贺夫人贺兰宓虽因并不知情而逃过一劫,却自此失了圣眷,动辄获罪。而拓跋珪近年以来酗酒成性,更兼服药成瘾,猜忌多疑更甚往昔,日里就因一件小事重责小贺夫人,因赶着上朝而未发落,便命左右将其囚禁于赤珠殿,如今拓跋珪醉酒之下居然还记挂着这一茬,看来贺夫人此番是凶多吉少了。 早有人将龙舆将至的消息暗中报予贺兰宓,更将她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,今时不同往日,她可再没有强大的母家可以依仗,生死全在拓跋珪一念之间。而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对她会念多少旧情,简直毫无悬念。情急之下,贺兰宓拔下髻上的宝石步摇交给贴身婢女,命她立即出宫秘密通报清河王拓跋绍,令他来救,自己则惶恐不安地跪在赤珠殿内,等待拓跋珪凶暴的惩罚。 拓跋珪昏昏沉沉地靠在龙舆上,...